柳安市最后的监控,是卫星拍摄。
多达两百万的大撤离,要职人员没有一人缺席撤退,柳安市的混乱直到黑幕终结。
头发花白的男子狠狠砸在桌子上。
“该死!该死!一个市啊!还有几十万人啊!就这么没了?”
他很愤怒:“谁负责的柳安市求援!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这个时候谁敢滚出来。大家默不作声,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有错他们都负责柳安市的求援。
但开始没有人上报,只是按照规章制度派遣医师前去支援。
可谁都没想到,柳安市就这么没了。
说没就没了……
“柳安市的医师部部长是谁?”
他又问,“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在哪里?”
“报告,此人叫魏长明,原名魏长荣,柳安市的通讯器已经信号消失,最后一次信号传递是他坚持两天一夜不合眼的主持大局。”
“魏长明?我听说过他。”男子站起身:“这人当年参与了荒野开拓,并且获得不菲的成绩。”
他豁然转身:“这人死了没有?”
同样没人回答,大家默默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派遣救援队吧,医师部特级医师一名,一级医师十名,二级医师百名,全部去支援。”
他自言自语,可没人敢不听,当即动员起来。
“特级医师?”穿着军大壮的中年人从门外走进来:“魏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魏熊语气平淡:“你作为国卫部的人,还是早点派遣队伍一起对柳安市难民进行救援善后工作。”
男子不对这个问题作答,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次前来他是要问一个问题。
“你让谁去?要知道柳安市可还有个孩子……”
他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清楚。
柳安市的孩子还能是谁?除了那位之外,估计没有人的孩子会受到如此重视。
“我有分寸,毕竟当年我属于中立,不会派遣和那孩子有敌意的一方去支援。”
中年男子表示认同,他在感叹:“鬼河啊,那可是实打实的大佬,就是不知道他回来发现家乡被怪谲给吞了不知道会不会掀了那只怪谲的祖坟。”
魏熊补充:“祖坟不会被掀,会直接被打入到河里面。”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一纸命令就已经发送到大启国首都各地。
某处位于城郊的宅子里面,约摸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浇花,他懒懒散散的吃着糕点。
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的身影有些透明,言语行为,不似正常活人。
“叮咚,您有新的任务订单,请查收。”
屋内传来电子提示,他便把浇花的雨洒放在桌子上,去查看电话。
当他走远,那雨洒忽然动弹了一下,一只无神且死板的眼睛出现在他接触的把手处。
略微查看信息,年轻人便神色凝重不少,身体诡异的沉入地下,找到某间地下室。
只见地下室内全是积水,腐肉,蠕动的怪形。
在最中心的位置,一条锁链死死缠住瘦弱的少年躯体,诡异的是,少年四肢变成了触手,所触碰的地方长出恶心的血肉。
他神色闪过厌恶,缓缓融合进了少年的躯体内。
张半奇,大启国在册特级医师,是和张天宇一样的存在。
可惜二者之间差距巨大。
……
上面发生的事情陈歌都不知道,他此时正老老实实坐在陈母前面的小石头上,一动也不敢动。
沈浪等人被陈母使唤到了一边也不敢过来救援。
“你说说你,胆子大了啊!还敢自己一个人行动!”
“我看你就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你死了我怎么办?孤独终老?”
“陈歌啊陈歌,你开始学你爸是了吧?还逞英雄?想跟你爸一样找死啊!”
陈宋荷被气得不轻这一切都因为陈歌回来之后炫耀,那空间里面多么多么危险,他这个太清派掌门是多么多么厉害,只有他一人全身而退。
然而,这一切都被陈母悄悄听在耳里。
“妈,我还有事,要不您等我回来后再说?”
“不行!”陈母直接拒绝!
“妈,您吃点东西!”他从小卖部拿出一盒薯片。
“老娘不吃那玩意儿!”
远处沈浪一家人为陈歌默哀。
“陈大姐这是发脾气了啊,小陈也太惨了。”沈母极为同情。
“还好,还好不是我。”沈浪抹冷汗。
沈父一言不发,畏惧的看了沈母一眼,该死,这个场景怎么和他的经历极其相似?
陈母絮絮叨叨一直念,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把脸色一收。
“去吧,我知道你还有任务,早点回来别离开我太久。”
陈歌目光诧异。
他以为老妈根本不会让他再去冒险了,正想办法呢。
“看什么看,我也是心软,当年你爸也是,你也是。”陈母抹了把眼泪:“毕竟好几十万人的生死,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快去吧。”
陈歌欣喜,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肖智生拿着车钥匙,给陈歌找了一辆跑车。
说是跑车实际上却带有越野功能,陈歌取过钥匙,唯一不足的就是他不太认识路。
还好有路标,他依据对方提供的路线开始上路。
这个世界的夜晚是极其危险的。
陈歌车辆行驶,但不过超越大部队几公里位置,就不得不停下了车。
车身的驱邪符在剧烈燃烧表示这里有怪谲。
肖智生叫他去报信,一路上也有让帮忙清理怪谲的意思。
“这要是不好好补偿我,魏长明,肖智生,你们死定了。”
他直接下车从浓雾里抓住一头怪谲,捏爆!
在见识了梦魇这等无解恐怖的存在之后,对于这些怨级的小喽啰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了。
想想以前自己刚开始在医院内醒来的时候他就不禁感慨,玻璃窗外的怪谲差点没把他给吓死,还是念往生经侥幸度过。
继续开车,一路上的怪谲那是真的多,但都很普通。
“有没有来点挑战性的?”
他在车内抱怨,这样下去他在梦魇里面被消耗的家当到底多久才能弥补过来。
光是那四份血煞级的怪谲就让他心里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