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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南拎着小崽子进了澡房, 头也不回的应了他一声, 澡房是邢阿爹前几年用原来的柴房改建的,面积挺宽敞, 三个成年的汉子一块洗也不会挤,邢南跟小平安刚进去,邢东随后把小鱼儿扛在肩上也进了澡房。
  “咱们一块洗,省的阿娘他们多等时间。”邢东把小鱼儿扒的干干净净,小混球光着屁股露着小鸟,双手叉腰搁那摇摆,邢东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下,嗤笑道:“丁点大的东西,你还好意思显摆上了。”
  小平安被扒的只剩条底裤,听见他大伯的话,两只小手死死拽住裤腰,不肯让他阿爹把底裤给脱下来。
  邢南会心一笑:“咋?听了你大伯的话不好意思露小鸟了?”
  不脱就不脱,左右换下来的衣服都要洗,邢南拎起小平安放进大澡盆里,烧开的洗澡水没兑多少冷水,小平安的刚挨到水就被烫的缩起两条腿死死挂在邢南身上不肯下去:“阿爹,烫,好烫啊!”
  “哼!”小鱼儿被他阿爹说的没了面子,小声哼哼着撒丫子在澡房里乱蹿,不肯老老实实的洗澡,故意跟他阿爹对着干。
  邢南一手抱稳小平安,另一只手探了探水温,哪里烫了?热乎乎的舒服的很,“不烫,热乎乎的正好。”他刚松一松手,小平安脚丫子又从水里缩了起来,“烫烫烫,我要烫熟了。”
  “混小子,你跑什么跑?一会儿给你冻病了。”
  皮猴子滑不溜秋的,邢东抓了好几下都没抓住人,小鱼儿得意的哈哈大笑,小平安哼哧哼哧的不肯进水。
  两个皮小子真够折腾的,闹了老半晌才老老实实的洗澡,两个小崽子被自己阿爹里里里外外搓洗了个干干净净,脚趾缝,屁股沟都没给放过,浑身被搓的红彤彤,像两只煮熟的大虾。
  等两对父子洗完出来,裴玖跟卫青燕领着小喜乐还有两个走不稳路的小崽子进了澡房。
  洗洗干净的大人、小崽子们被邢阿娘勒令老实待着,不许把一身的衣服给弄脏了,三个汉子敢说什么?什么也不敢说,只好老老实实带着一群小崽子窝在炕上玩闹。
  洗洗漱漱半日就过去了,收拾出一桌午饭,吃了饭,又紧着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好,再把年夜饭要做的菜给拾掇出来,邢阿娘三人才有时间洗澡。
  邢阿爹正好把小平安跟小鱼儿写的对联贴上,两个小崽子的字写得确实好,“歪了歪了,阿爷,再往左边一点。”小喜乐的字还没练出来,他就当个小监工,指挥人干活。
  小模样傲娇的很,邢阿爹乐呵呵的往左边挪一点,“这样正了不?”
  “正了正了,阿爷真厉害。”小喜乐把邢阿爹哄的高高兴兴,小平安和小鱼儿在一旁对他嗤之以鼻,“二哥、四哥的字写的真好看。”等小喜乐一夸他们,两个小混球又亲亲热热的黏糊着弟弟,一个比一个能黏糊。
  这个家里就没有小喜乐哄不了的人,如果有,那必定是他不想哄。
  “今年院门的横批是小鱼儿写的,明年让小平安来。”邢东举起小鱼儿,让他亲手把自己写的横批贴上去。
  认认真真的贴好横批后,被小喜乐哄的乐滋滋的小鱼儿摇头晃脑,道:“后年就该乐哥儿写了,等小玉儿跟小宝儿会写字了,咱们一人一年轮着来。”
  “二哥,我不想写,写大字好累的。”小喜乐揪住他的袖子晃啊晃,他是真的不想练字,也是真的不喜欢写字,他最喜欢画画,夫子在课堂上教的他都会画。
  小鱼儿这会儿正是宠弟弟的时候,满口答应下来:“那就不写,二哥帮你写。”
  “我也帮你写,乐哥儿,四哥也对你好。”刚刚好哥俩好的小兄弟,被弟弟哄了几句晕头转向的,争夺起谁才是好哥哥来。
  一胎生的小平安还是比小喜乐矮了小半个头,勾搭着小喜乐的肩膀,俩人凑一块,都以为他才是弟弟,小鱼儿倒是一口气长高了不少,已经快赶超小喜乐了。
  他们都跑出来贴对联,炕上两个还不会下地的小崽子没了陪玩的人,在屋里嚷嚷开来,咿咿呀呀的你一句我一句,除了他们自己,谁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贴完院门,邢东把小崽子们赶进屋里去跟弟弟玩,兄弟俩三下五除二就把厨房,堂屋,房门的对联都给贴了。
  红纸黑字,小鱼儿的笔锋强劲有力,犹如游龙画凤肆意潇洒,小平安则是板板正正,落笔整齐,如同扩印出的字体。
  邢阿娘已经洗好换上新衣,深紫色的衣服,衣襟和袖口让裴玖给绣上了如意福纹,衬的邢阿娘和蔼又大气,邢阿娘极其喜爱这身新衣裳,挽起衣袖,穿上围兜,生怕把衣服给弄脏了。
  她转了一圈,把孙子们写的对联看了又看,虽有好些字都认不出来,但并不妨碍她一遍又一遍的欣赏。
  卫青燕跟裴玖今年的新衣跟邢阿娘用的同一色布匹,颜色要浅亮一些,亮紫色的同款衣裳让两个小哥儿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一袭亮紫色长衫,金线滚边,高领两边各绣上一支精巧秀气的红梅,再无其它的装点,简洁大气,又不失精细。
  卫青燕穿上这一身像个潇洒人间的侠客,而裴玖恰恰相反,精致的眉眼,粉脸红唇,一袭亮紫色长衫衬的他像个不知世事的稚嫩少年,让人忍不住生出怜爱之心。
  兄弟俩看自己的夫郎看呆了,邢东目光粘在了卫青燕身上,咧着嘴傻乎乎的笑的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