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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没有那种一股脑冲在最前面送死的想法,明哲保身才是处世良策。
  “说实在话,你的百分百胜率真的完全不心虚吗?”贺峤这话说得不太好听,他只是有些着急,担心溪庆会输掉这一场比赛。
  “心虚?”溪庆慢慢重复着整两个字,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溪庆的意思。
  他抬了抬眼,坐在地上看向贺峤:“所以,我的每次获胜在你看来只不过是运气?”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贺峤有点心慌,他匆忙站了起来,而后在溪庆面前蹲下,轻声安抚着,“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没误解你的意思。你的父亲没有和你说过吗?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所拥有的优势。”溪庆看着贺峤。
  他的目光从贺峤的眉眼慢慢描摹,划过微微发红的眼尾,再顺着笔直的鼻梁向下,他垂眸,那张嘴倒是生的好看,只不过说出的话像是春日里夹杂着细小冰粒的风霜,怪让人不忍舍弃的。
  “我不是说你不好……”贺峤慢吞吞说着,终于收敛了一点脾气。
  他更多是和长辈打交道,就算遇到熊孩子,也只消一瞪眼一抬脚事情就解决了,他不怎么会哄人,如今看着溪庆,不免得在心里叹气。
  这个年纪的孩子个个心高气傲,哪个愿意被不冷不热地说上那么几句。更何况溪庆不怎么张扬,实力更是甩掉平庸的成年人一大截。
  贺峤咂摸着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话,能让溪庆稍微高兴点。
  自己思来想去倒也花费了不少功夫,却没一点法子,贺峤只好抬起头,看了溪庆一眼,对方脸上没有表情,他猜不透什么。
  他正想着说些什么,就看到溪庆招了招手。
  贺峤有些不知所措,溪庆又招了招手,眉宇间明显透着点不耐烦,这次他立刻将身子向他靠了靠。
  谁知溪庆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两人贴得更近了,气息缠绕在一起。
  “我说,你一个叔叔辈的人跟我争这些太掉价了吧。”溪庆嘴角向一侧掀起一点,抵着贺峤的额头,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着。
  不是他年纪大,是溪庆这家伙属实年轻。
  贺峤微微动了下嘴唇,想要辩驳,接着一个柔软濡湿的东西就贴了上来。
  尽管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溪庆还是不大高兴,自己这种脑子一热完全凭本能行动的行为恰恰证明了贺峤的批评是对的。
  他有点沮丧,他对贺峤那点好感在不断加深,他能感觉出来对方对自己是有兴趣的。
  但事到如今,他溪庆完全不了解贺峤的一切,他平时不在房间都是做了什么,他在这个游戏里又起到什么作用。他不了解,并且因为彼此处在相对的位置上不被允许知道更真实的贺峤。
  溪庆心里不痛快,带着点赌气意味露出尖牙在贺峤的嘴唇上啃了一下。
  待到血腥味蔓延到唇畔时,他又立刻后悔了,轻轻舔舐着那个位置。
  是自己年纪太轻,资历不够,没办法站在他身边,又何必怪责其他人呢。
  现实可不管你生来含着金汤匙还是裹着百衲衣,他们只要你光鲜亮丽面带笑容站在舞台的正中央提供他们所需要的完美履历。
  没人在意你来的路上是不是血迹斑斑。
  贺峤微眯着眼睛,他很享受这个过程,他是那种享受在危险中找到安全角落适时放纵自己的人。毕竟危险过去是生是死没人知道。他有点应了。
  溪庆很快收起了乱糟糟的心绪,他自嘲一笑,哼,倒不如去见见为设计贺峤的人,说不定自己喜欢的是他。
  他松开了握着贺峤的手,惊讶地发现手心竟然生出了薄汗。
  “走了。既然你说不走回头路,那我们就找新的路。”溪庆甩甩手,故作轻松地站起来。
  “一般渡船有三层,高级一些的至多有六层,你是打算怎么找?”贺峤笑了,嘴唇上那一丝血迹十分明显。
  溪庆深吸了一口气,摸着额头,耐着性子问道:“贺峤大人,旧路不可以找,新路不可以走。敢问您有什么高见?”
  贺峤笑了,蹭地站起来,拉起了旁边那件作战服:“我们去找叛乱军,直接拿到弹药位置的线索,人阵营找不到就好了。”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想法。”溪庆翻了个白眼,在床上躺了下来,“还不如找齐其他玩家靠谱。”
  “走吧,我可不能保证你留在这里会不会死掉。”贺峤拽了拽他的衣服。
  几分钟后,溪庆认命地爬起来,自己实在是个劳碌命,喘不得一口气。长舒了一口气,她想着反正只剩下二十个小时左右,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二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玻璃的那面有排列整齐的小队伍迈步前进,手中的什么设备还在到处扫射着,似乎在检测什么物质。
  奇怪的是,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门这边的两人,依旧拿着仪器到处扫射。
  “嘘。”溪庆立刻蹲下身子,拉着贺峤向侧面的墙壁移动,避免玻璃墙外的人从敞开的大门处看到他们。
  “他们的胸牌怎么是红色的?是有什么分工吗?”溪庆皱起了眉头,他看向附近床铺上蓝色的胸牌,真是奇怪。
  “报告,四通道并未发现入侵者。”含糊的声音响起。
  溪庆猛地抬头,为首的那个人正抬起手臂对着腕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