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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过之后,是深深地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迷住了我的卫洮?
  我要查出她!
  可是从何查起呢。
  八、追查
  我找来府里的管家翠帘,让她研究研究这块绣花手帕。
  「这手帕子用的是舞州产的罗,整个崇安,至少有八家布庄卖舞罗。」翠帘说。
  至少八家?我犯愁了,这可不好查。
  「不过,这绣线挺特别……」翠帘把手帕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看上去应该是姚线
  ,属于贡品,一般布庄卖不了,据我所知,崇安只有一家布庄有姚线。」
  「哦?哪一家?」
  翠帘笑道:「夫人难道不知?就是谢门布庄,咱自家的产业啊。」
  「那就好办了,你快去查查,半年里有谁来布庄买过姚线,买的什么颜色,统统报来。」
  「是。」
  小半天工夫,翠帘就把名单拿来了。因为姚线属于贡品,都是熟客交易,并且要留账底,账簿上会记下每次交易的详细情况,包括买主姓名。
  我数了数,半年里统共有十一位顾客买过姚线。
  手帕上的姚线有红、黄、蓝、黑四种颜色,同时买了这四色姚线的顾客,有六位。
  其中两位,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买的四色姚线里,黄色线和蓝色线最多,红色次之,黑色最少。
  这正与手帕上姚线的颜色比例吻合。
  而这两位顾客,一位叫「宋大勇」,另一位叫「傅云意」。
  傅云意,就是她了。
  我把所有事情推到一边,什么也不想干,坐在窗边发呆。
  今天整整一下午,卫洮都没来找过我。
  以前,不管我忙不忙,他都会来看看我,给我送一盘点心。
  甜甜蜜蜜的点心,能直接甜到心里去。
  现在回想,怅然若失。
  晚上,我都睡下了,卫洮突然来到卧房。
  我面朝里,装作熟睡的样子。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就离去了。
  我很失落。我开始反思,我和卫洮这对夫妻之间似乎缺失了什么,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九、捉奸
  第二天早上,翠帘来报:找到傅云意了。
  不是我想象中多么优雅高贵的豪门千金,居然,只是一个小作坊的绣娘。
  翠帘把她领到我面前。我打量她,真没看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左不过就是面庞白净些,眉眼温顺些,还有就是……比我瘦,比我好看。
  我把手帕亮给她:「这是你绣的?」
  她看了一眼,低头道:「回禀夫人,是我绣的。」
  答应得如此干脆,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死死盯着她。
  这,就是卫洮看上的女子?
  她抬起头,大眼睛眨巴两下:「不知这手帕为何在谢夫人您这里?我明明是替宝玑公主绣的呀。」
  我一愣:「替宝玑公主绣的?」
  「对,宝玑公主说要送个手帕给她心上人,但她自己不会绣,就请我代工。」傅云意指着手帕上的图案,「这鸳鸯戏水,是公主亲自设计的。」
  「绣好以后,你就把手帕交给公主了?」
  「是的,公主还称赞了我的绣工,赏赐了不少东西。」
  等等,等等,我有点懵。所以说,偷我相公的女人,瞬间从一个绣娘,上升为了公主?
  宝玑公主梁爽,我的老冤家了。
  小时候,她就经常笑我胖。长大后,我喜欢她哥哥梁彧,她说我胖蛤蟆想吃天鹅肉。
  现在,我嫁了别人了,她居然又来抢我相公?
  是见不得我幸福吗?
  我气血上涌,积蓄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喷发,捂都捂不住。
  我立刻进宫,去找梁爽。
  来到梁爽宫里,她人不在。宫女告诉我,公主去北花园玩了。
  我又往北花园冲。
  路上,却撞到了另一个老冤家:太子梁彧。
  他坐在辇上,翘着腿,优哉游哉。
  见到我,浓眉一挑:「哟,谢榭?好久不见啊。」
  我耐着性子,恭恭敬敬向他行礼。
  「谢榭,你怎么清减了?卫洮没把你伺候好吗?哈哈哈。」
  我保持微笑:「臣妇告退。」
  我这敷衍态度史无前例,梁彧小小地震惊了一下:「谢榭,你有烦心事?」
  「没有,臣妇告退。」
  现在我不想跟他废话,我只想跟梁爽干架。
  「谢榭!」他叫住我。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他怎么突然这么啰嗦?
  「你……」迎着我的目光,他倒有点不自在了,想了一会儿,严肃道,「如果你被卫洮欺负了,可以来找我。」
  「啊?」我怀疑我耳朵出问题了,这是梁彧说出来的话?
  「来找我,让我接着欺负你一下,啊哈哈哈。」
  我觉得,我的修养不足以维持我和他的对话了。
  「臣妇告退。」我匆匆离去。
  北花园里,梁爽正在池边喂鱼。
  水面上浮着几只成双成对的鸳鸯,花色跟手帕上的一模一样。
  我的脚步声惊走了水中鱼儿,梁
  爽双手叉腰,怒目而对。
  我把手帕递过去:「这是公主你的手帕么?」
  她接过手帕,难以置信:「我送他的手帕,怎么到了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