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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类型 > 戴高山文集 > 清明前的一个雨夜
  记不得是哪个晚上了,二点多钟吧,我突然被一声声沉闷的雷声惊醒。这是临近清明的一场大雨,我听到窗外的雨声“劈哩啪啦”地狂响!是的,下雨了,好大的一场雨!
  后来,我竟然睡不着觉了,想了很多事!
  也不知道多少年以前,就想拥有一部车,因为没日没夜地上班,一本驾照都没时间去考。去年,突然间又想起要考一本驾照,谁知一下子狂涨到一万多元,此事也就做罢了。最终,还是没有学成!有天和同事外出办事,坐在他驾驶室旁,说起了应该去考一本驾照的,猛然间才恍然大悟似的,发现自己竟然快五十岁了!
  其实,人们总是不自觉地以为,自己还和年轻时是一样的。正如我,臭美地感觉自己还是那么年轻!是哪年头发突然掉光了?是哪年吃饭开始塞牙了?是哪年感觉血压升高了?走起路来,脚步开始有些飘浮了!
  所以,睡不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大概是老了!
  外面的雷声还在闷响着,外面的雨声还在劈啪着!一个人在床上从这边翻到那边,背井离乡已成为一种习惯,一年能有二、三十天在家,就已经不是一个漂泊人了!
  想着人生如此匆忙过去,其实谁也不想老,可人要老却是一个事实!
  又想起童年,想起少年,想起青年,再想起壮年。今天,我确实不应该是老了吧?总之孩子们都长大了,结婚了!这期间,我没想过一个人是怎样慢慢走过的。只有一种忙碌,让我在不知不觉间过一天又一天。直到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大叔了,快五十岁了!有这样一种荒唐滑稽的人生,生活其实也是莫名其妙的
  所以老是问自己:我怎么突然间就老了呢?以前总说:“驾照?没事的,等有时间学”等有时间,等有时间,可时间去哪了呢?不知不觉间,时间没了!
  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胡思乱想中,雨也停了!
  很想睡,但总睡不着。于是又想起昨天妻给我打电话,说家里的自来水管漏了。严重的是,这些自来水管都是埋在砖底下的暗管,挖开地砖重新修复,几乎是不大可能的!因此师傅说,只能在外面再加一道明管了,然后再把暗管切断!
  是的,十数年前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不但所有的水管都埋成暗管,甚至设置了冷暖水管,本来想弄个太阳能的,谁知电热水器更方便更便宜。当年把整栋楼房的每个房间都安装了闭路线、电话线,可谁知道今天的网络应有尽有,手机便宜得像块豆腐干,过去的周密竟然成为闲置,花费许多钱居然一次也没用上,这真有一点点悲催!
  所以想起如今学驾照,是不是刚刚正好?至少对我来说,应该是这样的!感觉自己在岁月中慢慢变老,开始怕风怕雨怕冷了,没有一部车真是一个问题。是的,我得相信自己不再是一个英武的“骑士”而是一个稳健的“驾士”!没错的,其实很多事情不要想得太多,水到渠成就已经足够了,何必把事情做得太早?
  譬如,我们有何必要像古人一样,早早地为自己准备上一口“寿材”呢?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于是给妻打电话,说修水管的师傅要是过来了,还有一个地方记得让他处理一下!妻应了一声:好!又突然问道: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
  我说:睡不着啊!是清明的一场夜雨,把我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