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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柳辛来过几次医院,只是从皇甫先生那里了解染酒的情况,没有勇气去病房看他。
  这次她来到医院时,看见病房的门是开着的,鼓起勇气进去,看到的却是戴着助听器的少年。
  少年抬眸,和她对视。
  四目相对,梁柳辛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她想要进去看看,转身离去的瞬间,停在门口,深呼吸放松紧张的情绪,鼓起勇气走进病房。
  少年没有理她,继续低头看书,梁柳辛看见病房没有其他人,问:“楚俞呢,他怎么没有在这里照顾你?”
  染酒头也不抬,说话冷漠至极:“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就想来看看你。”
  梁柳辛走到病床旁的凳子前坐下,今天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晓雾没有跟来,她想要和染酒单独说说话。
  她想去牵染酒的手,被染酒无情的躲开,“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梁柳辛鼻头一酸,说话带着哽咽,“可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牵着妈妈的。”
  染酒抬眸看他,淡淡道:“你不是我妈妈。”
  “粥粥,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抛弃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们把你带走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
  染酒说:“我要休息了,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请你出去。”
  “粥粥……”
  “这里没有你的粥粥,请你出去。”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弄伤你的耳朵?对不起,我会想办法弥补你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
  “这位女士。”染酒合上书本,“麻烦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有父母,也请你不要像疯狗一样得谁咬谁。”
  这样的回答简直比杀了梁柳辛还难受,她捂住胸口痛哭,“粥粥……”
  染酒不想听她讲话,直接摘掉耳朵上的助听器,全世界都安静了。
  见他态度坚决,梁柳辛不敢再刺激他,缓缓站起身,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一步三回头走到病房门口。
  “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看你。”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染酒烦躁的把书丢在床上,钻进被子里恨不得把自己闷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子被人轻轻扯动,染酒的脾气噌的一下爆发,直接掀开被子大吼一声,“我叫你滚啊!”
  看到楚俞那张茫然的脸,染酒心脏咯噔一下,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
  “怎么了?刚才有谁来过吗?”
  染酒忘记自己耳朵听不清,看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轻轻啊一声,“你说什么?”
  楚俞没有回答,拿起床头柜上的助听器给他带好,也不问刚才他为何突然大吼,“怎么把助听器摘了,我进来你都没发现。”
  “我睡觉,摘了助听器安静一点。”
  楚俞没有怀疑,“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睡不着。”
  楚俞给他整理好要穿的鞋子,扶着他下床,“那就吃饭吧,今天给你做了甜粥。”
  “粥啊……”
  “怎么了?”
  “没事。”
  染酒坐在餐桌前,楚俞给他披了一件外套,“如果你不想喝粥的话,那我再去做点别的。”
  “不用麻烦。”染酒牵着他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我觉得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回去啊?”
  “最快也得月底。”楚俞打开饭盒,盛出一小碗粥放在他面前。
  染酒没有立即喝粥,转动着水汪汪的眼睛,抿着唇看他,好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半晌才开口,“我们多久没爱过了?”
  楚俞偏头看他,即便脸上再怎么云淡风轻,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是把他出卖。
  “嘿~”染酒激动,指着他的喉结,“你也有想过对不对?”
  楚俞掐着他的脸,忍住笑意,“再不喝就凉了,别想其他的。”
  染酒傲娇:“我就要想,你不也想了?想的估计比我多,还好意思说我。”
  楚俞亲了亲他的脸,带着暧昧的口吻问他:“你想怎样?”
  染酒看了眼病床。
  楚俞说:“不结实。”
  染酒又看了眼墙角,楚俞没忍住笑出声,“你可以吗?”
  染酒点点头,“我觉得我可以。”
  听见他肯定的回答,楚俞也没再拒绝,低头作势要吻他,染酒闭上眼睛等待他,等了半天只等来一个啵。
  睁开眼睛,看见楚俞那张近在咫尺的笑脸。
  他似笑非笑的说:“吃饭吧,别想其他的。”
  染酒啧一声,“是不是时间太久了,你不行了?”
  楚俞直接断掉他的念头, “别激我,没用。”
  “诶哟……”染酒就像是一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小孩儿一样,抱着楚俞的胳膊不撒手,“你刚才不是这样的,你不讲道理。”
  “身体没好就是道理。”楚俞把粥端到他面前,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吃。”
  染酒委屈:“你好凶啊。”
  楚俞微微挑眉,“我哪里凶了?”
  “就是凶!语气凶人还不行!”染酒抱胸责备他。
  楚俞被他逗乐,笑得都合不拢嘴,“你就这么想要啊?”
  染酒丝毫不害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