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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子星奄奄一息的趴着,委屈至极,嘴巴一张一合,嘟嘟囔囔的说:“我哪是因为这个,舅妈没和你说,我爸妈要从国外回来了吗?”
  “……那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染酒低头收拾桌面,“姑姑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言子星看了一眼手表,哀叹道:“已经回来了。”
  这几天满城的天气不是很好,连着两天的台风,今天也就是阴雨连连,空气都变凉许多,言子星的心更加凉凉。
  言子星非常清楚自己老母亲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记得多年前某个冬天的夜晚,他亲爱的弟弟染酒为他煮了一杯热牛奶,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泼在他身上,随即发出骇人的惨叫声。
  经过他们房间门口的老母亲被吓一跳,赶忙冲进房间。
  刚开门,她就看到他们两个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然后床单白乎乎的一大片……
  言子星顺着老母亲的目光看去,差点当场去世,连忙解释:“我是被烫到了!”
  老母亲一脸匪夷所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你被染酒烫到了?”
  染酒呆愣在原地:“……”好牛逼的形容词。
  言子星继续解释:“这是牛奶,真是牛奶,不信我可以舔一口。”
  “不用……”老母亲忍住笑,摆摆手,“不用解释,青春期嘛,我懂,不过你们得注意些昂……”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言子星听见自己老母亲奸诈的笑声,“玩挺花……”
  次日,言子星眼下乌青,染酒脸上有抓痕,老母亲甚是满意,露出欣慰的笑容。
  染酒:“……”
  言子星:“……”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女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很不一样,兄弟二人指尖触碰,她会长长哦一声。
  一起洗澡,她会咦一声……
  ——
  出了酒吧,他们在回家的路上湿了鞋,站在门口换鞋时,言子星下意识说:“舅妈,我的鞋进水了。”
  “脑子没进水就行。”
  抬头, 一位身居家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端着一盘青提站在玄关处看他们换鞋。
  女人的皮肤保养的很好,在家中一直都是被宠着的,没有操心过什么事情,心态和皮肤都和年轻的时相差无几,完全看不出来有四十岁的年纪。
  染酒撇一眼畏缩在一旁的言子星,开口甜甜的喊了一声姑姑。
  季听雪看见染酒,顿时喜笑颜开,“呀!小宝贝回来了,快过来给姑姑亲亲。”
  说着,冲上来对着染酒的脸一顿猛亲。
  言子星见老母亲的注意力没有在自己身上,准备灰溜溜的逃走,谁知季听雪的刀眼甩过来。
  “站住!”
  言子星的脚仿佛被粘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干笑两声,“妈妈,你回来了。”
  季听雪站在他身前,歪头看他,“你看上去好像不希望我回来啊。”
  言子星摆摆手,“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亲爱的老妈,我想念你还来不及呢。”
  季听雪吃着青提,说话有些含糊,“你这话说的很假,显得我们母子二人不熟。”
  言子星:“……”
  “你这发色……很显老你知不知道?”
  言子星:“真的很显老吗?”
  季听雪:“从几十岁瞬间变成了几千岁。”
  “……
  “出去可别说是我儿子,我丢不起这人。”
  言子星露出委屈的神情,“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这头发可是做了好几个小时,tony老师是我朋友,只收了我一百块。”
  季听雪点点头,“那你确实是赚了,花一百块剪二百五的头。”
  染酒在后边憋笑憋得肚子疼,这时,季南与和言慕寒从地窖中出来,看见杵在门口浑身湿透的二人,“你们回来了?”
  言慕寒把手中的酒递给言子星,“你帮我把酒放桌上去,我和你舅舅去拿杯子。”
  言子星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正要去接,言慕寒却收回手,“算了,使唤狗不如自己走。”
  说着,转身把酒放在餐桌上。
  季南与在偷笑的染酒头上拍了一巴掌,“衣服都湿了不难受吗?上楼换衣服去。”
  房间里,洗完澡的染酒从浴室里出来,毛巾披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我洗完了,你进去吧。”
  言子星从床上爬起来,行尸走肉一般在衣柜里拿衣服,时不时叹气。
  染酒笑他,“不就是这几天见不到你的小男友么,不至于对生活没希望……”
  “我哪是因为见不到他才叹气的啊。”
  “那是为啥?”
  “你不懂。”言子星眼底无光,“我对于他们来说,是爱情路上的绊脚石,是新婚的意外,是温热地带局部地区的寒霜~”
  “还是姑父的好口才造就你这个文学家。”染酒擦着头发,找出吹风机。
  “你可拉倒吧!他哪有什么好口才,甜言蜜语都在我妈那,脏话主要对我输出!”
  染酒瞥他一眼,“你还是先考虑怎么处理你耳朵上一圈耳洞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言子星也默默地拿着衣服去洗澡,进浴室之前,让染酒在房间等他一块下去。
  头发吹干,收好吹风机,染酒就坐在书桌前看电脑,浴室时不时传来言子星骂人的声音。
  看样子又是在里面打游戏,染酒早就习惯,也没有催促他。季听雪敲门后走进来,“在房间这么久,你们干嘛呢,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