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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的?”低沉的男声自病房内传出,陆执整个人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向病房。
  苏卿梦回头进病房,将坐在轮椅上的沈晋舟退出来。
  沈晋舟除了腿上打着石膏之外,没有其他区别,更看不出有什么生命危险。
  陆执愕然,面色变得更加难堪,眼里是难以置信,他几近狼狈地低下头,“舅舅,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沈晋舟平淡地应了一声,“不过你有事。”
  陆执猛然抬头,对上的是沈晋舟洞察一切的眼眸,在这双眼睛之下,他曾经做过的那些肮脏事似乎无所遁逃。
  “我就是来看看舅舅,能有什么事,”他握了一下拳头,勉强自己笑出来,“舅舅叫律师过来干什么?”
  “立遗嘱。”沈晋舟淡然回答。
  陆执的瞳孔骤然一缩,面部肌肉僵硬地扯动嘴唇:“舅舅还年轻,不急着离遗嘱。”
  “你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听听,也能作为证据。”沈晋舟意有所指。
  陆执脸如白纸,身体竟有些许颤抖,他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律师很快就来了。
  沈晋舟当着众人的面说:“如果我死了,我名下的不动产除了沈家那套庄园之外,全部捐献给海市民政局用于救助妇女儿童,沈氏集团我所持有的百分之六十股份中的百分之十股息作为妇女儿童救助基金会的启动金及运营费用,剩下的百分之五十股份与沈家庄园皆赠予苏卿梦女士。”
  陆执身体颤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舅舅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唯一的外甥的?我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外孙!”
  沈晋舟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不能动的腿,“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唯一的舅舅。”
  “我不明白……”陆执想要狡辩,然而那两个保镖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副手铐,直接铐在他的手上。
  沈晋舟说:“有地方会让你想明白的。”
  “你们不能……”陆执试图挣扎,用脚踹向保镖,却被两个保镖一下子按在地上。
  “别动,警察。”做保镖装扮的警察退去伪装,警告着陆执。
  陆执这才反应过来,从头到尾都是沈晋舟给他下的套,就是为了骗他自投罗网。
  他终于不再伪装,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沈晋舟,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侮辱我?!”
  苏卿梦轻啧了一声,半蹲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说:“这倒不是晋舟的注意,是我的哦。”
  “你……”陆执怒目对向她。
  女孩有着一张比她姐姐更出众的脸庞,然后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字于陆执而言字字诛心:“因为希望之后的毁灭才是最深的绝望,我就想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
  “苏卿梦你有病,我不过是和你姐谈恋爱……”
  苏卿梦听不得他提苏卿颜,脸一下子冷下来,极为冰冷地说:“你连提我姐姐的资格都没有,我姐和你这个嫌疑犯可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有警察在,她还能揍他一顿,作为他进去的礼物。
  “你……”
  陆执还想说什么,奈何两个警察却不再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带着他朝早已停在外面的警车走去。
  在警车车门开启的那一瞬,陆执终于意识到,他在沈晋舟车上做手脚的事早已被发现,他恐怕是真的要有牢狱之灾。
  此刻,陆执不单单是绝望,更是满心的恐惧,一旦被关进监狱,他的大好前途就没有了,陆家的一切更没有他的份。
  他抗拒着上车,奋力挣扎着。
  当他的头被迫压下去的时候,他看到苏卿颜就站在那里。
  陆执与苏卿颜四目相接,彼此的脑中都隐隐约约闪过一些碎片。
  他用尽全力大叫着:“卿颜,你还会再把我拉出泥潭吗?你曾经说过,永不会放弃我的!”
  苏卿颜却像看陌生人一般地看着他,没有靠近,没有开口,等到陆执被压上警车,与她渐行渐远,她才生出了浓烈的荒谬感来。
  “姐姐怎么了?”苏卿梦远远地就看到苏卿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魔怔了一般,她立刻冲到苏卿颜的面前。
  苏卿颜倏地回身,她晃了晃脑袋,甩开那些从她眼前像走马灯一样闪过的碎片,“没什么。”
  走了几步,她才不经意地说:“我刚看到陆执被警察带走了。”
  “嗯,”苏卿梦点点头,她挽住苏卿颜的手,略有些紧张地说,“姐姐,陆执想要杀了晋舟,所以才会被警察带走,你……”
  “你当姐姐是什么人?”苏卿颜只觉得好笑,大约是想起自己过往的黑历史,她重重咳嗽了两声,“别提他了,晦气。”
  苏卿梦仔细看过苏卿颜的眉眼,见她是真的放下,满心喜悦,像只小猫一样,将头倚在她的肩膀上,“我当姐姐是最好的人。”
  “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苏卿颜笑弯了眼,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苏卿梦的额头,只是她在弹完之后手指停顿了一下,立刻转过身去,果然看到沈晋舟坐在轮椅上,幽深地凝视着她与苏卿梦。
  苏卿颜愣了愣,吃不准沈晋舟到底是吃她和苏卿梦关系好的醋,还是心疼她弹苏卿梦那一下,或者两者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