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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脸红,连带着鼻梁上的红痣变得更红,而现在苏卿梦的手还点在上面,司染只觉得那颗痣滚烫如烈火,可是他却一动不动,任由着苏卿梦指尖在那颗痣上打转,而他的心也跟着打转。
  “酒坛空了,你那还有酒吗?”苏卿梦收回手,却将脸探到他面前,呼吸交错。
  “有。”司染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叹出的那些热气被苏卿梦察觉,素来稳妥的手拿一坛酒都有些颤抖。
  苏卿梦低头一笑,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一下子将他压平,而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平躺的他,笑容妩媚。
  司染哑着声音喊道:“师尊……”
  她的手指与他的手指碰触,却是为了取他手中的酒,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如鼓的心跳,又笑出了声:“还说不怕,你听你这心跳声,没出息。”
  司染只觉得心跳快得像心要炸开了一般,苏卿梦却当他是害怕,那柔软的身子继续完全倚靠在他的胸前,饮着酒,由着酒自她的唇角滴落在他的胸上……
  “师、师尊……”司染颤抖着伸出手去扶苏卿梦。
  苏卿梦忽地站起身,打断了所有的旖旎,朝他挥挥手,“休息休息,准备进城了。”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司染躺在屋顶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而苏卿梦身上的淡香与酒香依旧像一张网一般将他网罗其中。
  过了许久,他才平息下呼吸,坐起身来,只是胸前还留着淡淡的酒渍,他将衣服换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又珍惜地用锦布包好,放在一个单独的储物袋之中——
  这个储物袋中的所有之物,皆是这十年之中,与苏卿梦相关之物。
  飞船将时间算得恰到好处,在天亮之时,刚好到城镇之外。苏卿梦收起飞船,改坐玄鸟,带着司染直接上了天剑宗。
  司染有些犹豫,“师尊,万一天剑宗使诈……”
  “你看,来的不单单是我们,天剑宗最是要脸,倒不至于在众宗派面前直接动手,何况我问过佛子,他也会来,我信他。”提及无音,苏卿梦的笑容又媚又甜,直叫司染心中泛酸。
  到了天剑宗门前,便不能再飞行。
  苏卿梦从玄鸟身上跳下来,拿出请帖便这样走进去。
  守门的弟子认识司染,正欲开口,却见司染亮出手中的洞箫与身上的弟子牌。
  司染淡定报了身份:“长夜阁司染。”
  守门弟子忽然想起坊间流传的六位长老一夜消失的故事,再看向走在司染前面的红衣女子,狠狠打了一个寒颤,没敢再拦司染。
  天剑宗的十二长老早就在议事厅候着,司染一踏进去,只简单地打量了一眼,十年前苏卿梦一口气杀了六位长老,如今天剑宗大半是新长老,修为也都是元婴期,显是不如十年前。
  “司染!你这逆徒还有胆来天剑宗!”一声女声自十二长老处发出,冷冷地呵斥着司染。
  司染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那张脸,他才发现他方才明明打量过,却未曾上心。
  如今的巫云锦于他也仅是有一剑之仇的人,他竟不大记得那时候在巫云锦座下的光景,甚至不愿意让巫云锦与苏卿梦的名字放在一起——
  他的师尊只有苏卿梦。
  “谁的逆徒,还请巫长老说清楚。”苏卿梦的声音比巫云锦还要更冷一些,对巫云锦的这一句话表达极度的不满。
  司染勾唇一笑,敷衍地朝巫云锦行了一个礼:“巫长老,在下长夜阁司染。”
  巫云锦蹙眉,回头却是对苏卿梦说:“他身上的魔气虽然被无音法师所封印,但是依旧极为危险,苏阁主这般护着他,不怕他终有一日反噬吗?”
  司染依旧维持着笑容,只是看向巫云锦的目光冰冷。
  苏卿梦对着巫云锦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我的徒弟我会担着,便不劳巫长老惦记了。”
  明显的维护叫司染的眼中又有了笑意。
  巫云锦重重地哼了一声,旁边的天剑宗看过来的目光亦满是厌恶,只是他们到底还是忌惮的,十年前长夜阁一口气杀死天剑宗六位长老的事,天剑宗只有打碎牙齿往里咽,连张扬都不敢张扬,着实太没面子。
  如今全修真界的大会,他们也只能隐忍不发。
  不管是哪里,这样的大会都是冗长的,虽然有着共同的敌人,但是涉及到各个门派的自身利益,谁也不想当最先出头的炮灰。
  一些门派希望天剑宗担当起天下第一大宗的责任,天剑宗则说这是天下大事,各个门派都应该听天剑宗派遣。与天剑宗关系密切的大宗派支持着天剑宗,想与天剑宗一争高下的,又暗搓搓使绊子。
  苏卿梦无聊得想打哈切。
  司染站在苏卿梦身边,将她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眼里的笑意便没有褪去过。
  直到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听闻天剑宗巫长老座下弟子司染乃司彦之子,将他作为人质逼司彦就范,岂不是更省心省事?”
  巫云锦开口:“如今司染已经是长夜阁的人,不若问问苏阁主。”
  所有的人看向苏卿梦。
  容颜明艳的女子一身红衣,在场之人无人能看透她的修为,他们不敢上前,却是仗着人多,你一句我一句,以此来逼迫苏卿梦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