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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染红着脸说:“师父走得太快,我怕摔下去。”
  苏卿梦笑开,声音震动胸腔,便是司染也能感受到她胸前的起伏,失血过多的脸反而红得不像样子。
  苏卿梦将他抱到厢房,放在床上,又塞了一堆灵药在他的嘴巴里,直到司染出声阻止她:“师尊不能再喂了,再喂下去,我体内的灵力就要爆开筋脉了。”
  眼前的女子难得茫然地眨着眼睛,于她而言,似乎从未想过灵力还能爆开筋脉这样的事。
  司染突然就觉得,摇光和玉衡拼命塞东西的习惯大约是从苏卿梦这里学来的。
  他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连带着震开伤口,痛得脸色苍白。
  苏卿梦没好气地看着他,甚至还在他的伤口上按了一下,叫他痛得脸色更苍白了。
  她才收手,笑得恶劣:“该。”
  “师尊……”而他可怜兮兮地喊着她。
  “好了,闭上眼睛,静静给我听着。”苏卿梦伸手,那只纤细的、温暖的手覆盖在他的眼眸上。
  司染便听到耳边响起能治愈伤口的哼唱——
  苏卿梦的声音如她的鼓一般,具有治愈的力量,司染静静听着她的哼唱,身上露骨的伤口迅速地愈合,痛苦也渐渐远去。
  不知道为何,司染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从小到大,他受过很多伤,每一次都是像野兽一样,躲在角落里自愈,他甚至还不能叫人看到伤口,因为周围那些人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就算是作为他曾经师父的巫云锦,也仅是冷冷看他一眼,扔给他一瓶伤药之后扬长而去。
  其实上一次他从白夜崖受伤回来,苏卿梦也仅是扔了伤药给他,但是如今他却知道,那是他还未被苏卿梦纳为自己人。
  一旦被她纳为自己人,竟是这般幸福。
  难怪开阳不惜一切设计,想要将他赶走。
  司染想,他若是开阳,只会做得比开阳更过,因为他也不想再多出一个人来分走苏卿梦的这份呵护。
  他睁着眼睛,悄悄地从指间的缝隙凝视向在哼唱的女子,长长的乌发披落,一双桃花眼像融化的雪水,红唇轻启,魅惑人心的容颜偏透着叫人无法挪开目光的圣洁。
  “师尊,”司染小声开口,“往后不要再用你的梵音神鼓杀人了,我会护好自己,也会护好您的。”
  苏卿梦的吟唱顿住,发出噗嗤一声笑,“不过金丹修为而已,就敢在你师父面前狂?”
  司染弯了弯唇,将自己的手覆盖在那只捂在眼睛上的手上,又将苏卿梦的手往下移到他的鼻梁上,小声问:“师尊说,鼻梁上有痣的人一生不顺,那师尊可不可以护我一生?”
  他说完,眼中满是忐忑,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人提要求,若是苏卿梦拒了他……
  司染想着,其实拒绝他也是正常的,只是他有些不想就这样松开苏卿梦的手。
  苏卿梦的手指轻轻点在他鼻梁上的红痣上,“鼻梁有痣,一生不顺。不过你是我的弟子,区区一颗鼻梁痣算什么,只要我还在,必叫你这一生顺风顺水。”
  司染的眼睛猛地睁开,定定地望着面前笑语晏晏的苏卿梦,怎么办?他更加不想松开她的手了……
  苏卿梦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就是,明日你也不用来伺候我了。”
  阿星收到苏卿梦让他过去伺候的指令正喜滋滋的,却没有他过去的时候,司染已经站在苏卿梦的面前了。
  “小师弟不是受了重伤吗?”阿星干巴巴地说着,“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司染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脸上笑容却格外灿烂,“大师兄放心,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师尊早已习惯我的伺候,大师兄粗手粗脚,我怕师尊不习惯。”
  屁!阿星在心底重重骂了一声,司染来之前,明明都是他在伺候苏卿梦,司染这才接手半年多,怎么师父就不习惯他了?!
  放屁,纯属放屁!
  “可是我已经采了师父要喝的桃花露。”阿星想要递给苏卿梦,却被司染一把拦住。
  他对着阿星笑道:“师尊今日应当喝的是雪莲蜜露,我早已为师尊备好,大师兄有所不知,这个时辰的桃花露并没有丑时采摘的甘甜,这些事还是由我来吧。”
  阿星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染将他的活都抢走,更是看着司染为苏卿梦梳出他见都没见过的新式发式来,别说,司染这双手还真是巧得可怕!
  阿星失魂落魄地从苏卿梦那里出来,带着两个师妹去做晨课。
  没一会儿,司染也过来了。
  摇光与玉衡见到司染,立刻问长问短,完全忽略掉在一旁的阿星。
  阿星瘪了瘪嘴,等到司染回过头来,便没有看到阿星,他立刻警惕地回到苏卿梦的院子里,果然看到阿星站在那颗桃花树边哇哇地哭着。
  “师父,师父,我还是您的大弟子吗?您说过我虽然是妖,但是永远是您的大弟子。”阿星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配上他那双圆圆的眼睛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