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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殿下。”
  顾霖本来还有些担心,怕裴皎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现在看来六殿下的确长大了, 心志坚定, 有当年昭王的风彩。
  裴皎道:“当年若不是顾叔叔, 我恐怕撑不过来, 不会武功任人欺凌, 我一直很感激您。”
  “这是臣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顾叔叔身为金吾卫, 暗地里照顾我实属不易,何况母妃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原是昭王的儿子,全是您的功劳。”裴皎看着顾霖,曾经种种历历在目, 顾霖当得起他一声叔叔。
  顾霖垂着头喝了两口茶,他自小痴迷于练武,不懂茶道,也能尝出来手里的茶不一般,六殿下定是拿出了好茶来招待他。
  “最近婉妃娘娘频频传递消息,想见臣一面。”顾霖放下茶杯:“臣还未回信。”
  “母妃想见您?”裴皎皱眉,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毕竟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母妃竟还有脸主动见人?
  顾霖点头:“是, 从臣回京那天起,婉妃娘娘就想见臣,臣现在毕竟是禁军统领,不是金吾卫,入宫没那么方便。”
  还有一点,六殿下的身份不同往日,他不想跟婉妃有过多的牵扯,被人发觉后反害了殿下。
  后来知道婉妃不是他的婉婉,顾霖就更不想见她了。
  “你告诉我这些,可是想让我去问母妃当年的真相?”裴皎问,毕竟很多都是他们的猜测,还是要问过婉妃后才能下定论。
  顾霖摇头:“当年的事已经不重要了,婉婉终究回不来,至于婉妃……”
  “殿下要多防备。”
  婉妃对六殿下从来不像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更像是仇敌,他听说每年婉妃生辰,六殿下都会精心准备礼物,婉妃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平常得了好东西,也会留给十二殿下。
  “顾叔叔不用多虑,我早就清楚,在母妃眼里,十二弟才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早就不会伤心了。”裴皎笑笑,不以为意:“顾叔叔同我讲讲昭王叔的事吧,很多我都没听过,也不是很了解。”
  “昭王……”
  顾霖讲了很多,直至天黑才离开,从他口中,裴皎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昭王叔。
  或许,他该称呼他为父王,但裴皎有些不习惯,再加上喊多了容易露马脚,倒不如像从前那样,心里知道昭王是他父亲就好。
  裴皎合上眼睛,脑海里昭王的模样渐渐成型,如果昭王还活着,应该会喜欢他的吧?
  裴皎刚想让人准备晚膳,敏言从密道中出来,脸上带着焦急。
  “殿下,公子不见了。”
  “什么?”裴皎腾地一下站直身子:“什么叫不见了?”
  “今日天气不错,午后公子想出去走走,段神医说了可以,我才陪公子出府。”
  公子说殿下近来心情不好,想去五芳斋买些糕点,之后又买了冰糖葫芦和蜜饯,东西太多,他就放回马车的时间,转眼公子就不见了。
  敏言翻遍了附近的每个角落,始终没有沈怀酒的踪迹,他赶紧回府叫上敏行跟府兵一起,直至天黑都没有找到。
  “怎么不早说?”裴皎立刻让怜和找人暗中探查。
  敏言道:“公子曾说,殿下跟公子的关系暴露的越晚越好,老爷也不想让殿下掺和进来。”
  自打裴皎跟沈怀酒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沈相自动开始为他们以后做打算,此次太子落马,沈相在背后做了许多,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为了保护自家孩子。
  “盛京城内都找过了吗?”裴皎问,沈怀酒才是最重要的,就算被父皇知道又如何,当其他儿子不中用的时候,父皇只能传位给他。
  敏言道:“都找过了,老爷怀疑公子可能来了殿下这里,但公子若是想来,走密道更方便,怎会突然消失呢?”
  说话间,怜和从外面匆匆跑进来:“殿下,有人从外面射进来的。”
  他手上拿着一根羽箭,底部绑着一个字条。
  裴皎接过字条,上面只有三个字:芳庭苑。
  “是太子。”
  敏言忧心忡忡:“太子把公子掳走了?”
  “我马上回去告诉老爷。”
  “等等。”裴皎叫住他:“我亲自去一趟。”
  裴麒已经不是太子了,但习惯难改,他抓了沈怀酒,想让裴皎前去交换,可能是觉得他不会告诉沈相。
  沈怀酒与沈相是父子,文夫人也很担心,裴皎不想隐瞒,纵然他可以独闯芳庭苑,但没那个必要。
  没想到裴麒被废了还能跑出来兴风作浪。
  知道沈怀酒在芳庭苑后,沈相反而不着急了,就算是为了文贵妃,裴麒也不敢对沈怀酒做什么,应该是想用怀酒对付六殿下。
  裴皎点头:“沈大人放心,我保证把怀酒救出来。”
  “这是芳庭苑的布防图,自打皇兄被废,里面的护卫就换了一批,父皇没有查抄这里,是因为芳庭苑在秋笙名下,没有实证他是皇兄一党,官府就管不了。”
  好在换了护卫之后,布防松散许多,他的人已经摸清里面的情况。
  “我先进去试探,之后就交给沈大人了。”
  “好。”
  相府府兵虽不多,但都是敏言跟敏行这样的好手,足够了。
  沈相犹豫了一下:“裴麒那边……”
  “我不会杀他。”裴皎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