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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就在处心积虑的环境中长大,江守月很早就学会了如何打探消息,怎样离间人心,如何轻而易举地攻占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这次能打探到跟谢清枫有关的事情实属意外。
  他也没有想到,冬歉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说谎。
  只是关于那个少年的一切都是个秘密,扑朔迷离,想要深入调查却又无从查起。
  但毫无疑问的是,谢清枫这个人,果然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
  从云中城回飘渺门的路上,冬歉是同江守月一道回去的。
  冬歉还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御剑术,可是在弄清初辉的主人究竟是谁之前,他没有办法像往常那样继续待在师尊的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对谢清枫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败了。
  败给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这种挫败感几乎要压垮了他。
  最痛苦的是,他就算是输也输的不清不楚,他发了疯的想知道,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在知道这一切之前,他甚至没有直视谢清枫的勇气。
  所以当冬歉主动向江守月请求让他带自己回去时,江守月先是一愣,随后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好啊。”,他答应的很从容,没有将自己的心思泄露分毫。
  同时,他的眼睛余光不动声色地往谢清枫那边看去。
  谢清枫察觉到冬歉竟主动提出同江守月待在一起,一向理智清明的目光头一次夹杂了些许错愕。
  冬歉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对江守月的敌意,来到他身边时,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还下意识地道了一声:“抱歉。”
  往日,他对待江守月时,永远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对他竖起所有尖刺,张牙舞爪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但是现在却截然不同。
  在无意识的时候,他对江守月居然有了几分礼貌。
  这可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冬歉对于江守月的大部分敌意都来自于谢清枫的态度。
  可是现在,对于冬歉而言,最大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他了。
  是啊,江守月又怎么样,江守月的剑又不叫初辉。
  因为一直在心神不宁地想事情,冬歉没有注意到,自己站在剑上,为了站稳,已经下意识地环住了江守月的腰。
  江守月垂下眼帘,注意到这一点,眼角缓缓浮现了一丝笑意。
  谢清枫看着这一幕,心中闪过一阵烦闷。
  但是他居然不知道,这阵烦闷的由来。
  修仙界的第一仙君,脚下的剑第一次出现了一瞬的颠簸。
  .....
  回到飘渺门后,冬歉就立刻将自己关在了房中。
  看似是因为心情,实则因为身体难受。
  在高空中御剑飞行这么久,他一个恐高患者确实有点接受不了。
  他甚至有些想吐。
  系统见状,赶忙找了些橘子帮他压了压。
  冬歉掰开一瓣橘子,边吃边道:【系统,事情变得奇怪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真的有人佩剑名为初辉,这个剧情上有记载吗?】
  系统:【我们拿到的剧情对此没有详细介绍,不过既然剧情已经进行到这里,我会向上面申请调查权限。】
  冬歉陷入了沉思。
  到目前为止,剧情的发展基本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差错。
  那个跟在师尊旁边的那名少年,希望对他的剧情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这个少年的出现,无遗会让自己跟谢清枫之间产生隔阂。
  他会一遍遍地,近乎魔怔地想着,那名少年跟谢清枫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那个少年的佩剑名为初辉?为什么师尊会恰巧在那个地方把自己带走?为什么师尊看似给了他一切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的修炼?
  他很清楚,如果那个少年也同样喜欢谢清枫的话,自己在他的跟前,根本不会有任何胜算。
  冬歉吃完最后一瓣橘子,还是头晕,他扶了扶额头,早早爬上了床,想稍作休息。
  就在这时,江守月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冬歉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缓缓道:“进。”
  得了回应,江守月轻笑是一声,缓缓推开了门。
  门内,少年脸色苍白,眉头紧蹙,此刻正按着自己的眉心,没什么精神地开口道:“什么事?”
  江守月的目光停留片刻,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今天师尊会在飘渺门开一次习剑会,你忘了?”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
  以往,谢清枫也会在飘渺门召开习剑会。
  因为谢清枫在修仙界的地位无可撼动,每次习剑会,都约等于一次极为难得的经验分享。
  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对于每一个修习剑道的人来说,这都是百年难遇的盛会,各门各派也会有人来参与。
  以往,冬歉都会努力地挤在第一排。
  第一排的位置是最炙手可热的,所以人数也最多,每次冬歉为了收获第一名的宝座,都会挤在浩浩荡荡的人群当众,一面被挤的胸闷气短,一面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的师尊。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他却忽然没有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