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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岌岌可危的地位就会被撼动。
  冬歉坐起身。
  思来想去,他还是点了蜡烛,披上斗篷,一个人出去了。
  他其实很怕黑。
  一个人走夜路,其实很怕。
  路上很暗,他不小心绊了一跤,刚好磕到受伤的地方。
  那处地方肯定肿起来了。
  他不管不顾,站起来继续走。
  走到那处禁制前,寒风瑟瑟吹拂在他的脸上,发丝飞扬。
  冬歉吹灭蜡烛,闭上了眼睛。
  .....
  禁制中的环境还是四季如冬。
  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冬歉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凤煜的身边。
  凤煜在闭目养神。
  但冬歉知道,他一定知晓自己来了。
  他的指节缓缓攥紧,有些紧张道:“喂,能听到吗?”
  无人应答。
  冬歉沉默一会,见他不醒,只好道:“那我走了。”
  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双手将他拉进了怀里。
  男人凑近他的耳朵,凉凉勾唇,轻笑道:“我允许你走了吗?”
  他拖长的语调懒倦而危险,冬歉忍不住头皮发麻,僵硬转身。
  良久,他稳住心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你答应我的事情,会好好做吗?”
  凤煜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玩味的音调性感清冽:“当然会好好做。”
  冬歉看着他不正经的样子,总觉的这个“好好做”另有他指。
  冬歉不满道:“我好好问,你好好答。”
  凤煜锐利的黑眸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透出几分傲然的强势。
  冬歉的心陡然一惊。
  他是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以这种平起平坐的姿态同凤煜说话。
  第120章 仙门里的废柴美人师兄
  冬歉的心骤然紧绷起来,忐忑地揣测凤煜现在是不是生气了。
  须臾,只听凤煜轻笑一声:“我答应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冬歉望着他,眨了眨眼。
  原来在因为自己质疑他的实力而生气。
  还挺幼稚。
  凤煜垂下眼眸,捉起冬歉的手腕。
  冬歉的手腕骨骼削薄纤细,握起来像是上好的绸缎。
  冬歉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提防道:“现在还没有到我们交易的时候。”
  凤煜顿了顿,轻笑一声:“怕什么?”
  下一秒,冬歉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注入了自己的身体。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冬歉平日运转灵力的时候都有一种很强烈的滞涩感,像是坏掉的电路,一阵接一阵的发出微弱的闪光。
  倘若强行动用灵力,经脉里甚至会传出强烈的剧痛感。
  冬歉曾经不服输,为了可以打通经脉,忍着剧痛强行动用超负荷的灵力。
  代价就是经脉受损,就像全身骨折了一半,痛了好些天,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也就是在那之后,谢清枫对于他的修炼便再也没有了什么要求,基本随他的心意,采取放养的态度。
  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可是对冬歉来说,这种放养无异于放弃。
  他被放弃了。
  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最大的惩罚。
  他是经历过被抛弃的痛苦的。
  不然,他也不会一个人被丢在大街上,眼泪快流干的时候,被居心叵测的老鸨带会青楼。
  但如果他没有被带走呢?
  那个时候正值寒冬,如果没有跟那个人走,他或许会在某个无人问津的寒夜里苍白的死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他好像从来都没得选。
  命运给了他一个死局。
  但至少现在,他似乎至少有了可以选择的机会。
  他可以选择在仙门考核中一鸣惊人。
  代价,是他的身体。
  他活该的。
  凤煜收回了手。
  温热的触感离开他的皮肤,冬歉指节微颤,又蓦地收紧。
  冬歉尝试着动用自己的灵力。
  清幽的灵力包裹着他的身体,渐渐遍布全身,又在不远处成型,像是青色的圆润水母,惬意轻松地在他身侧游走飞跃。
  从未有一刻可以这么轻松,自如,自在。
  掌心蓦地攥紧。
  冬歉有些兴奋地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凤煜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冬歉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眉目间隐约流转出淡淡的情绪,让人难以琢磨,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将人卷入其中。
  就在冬歉以为凤煜不会再说话时,他忽然开口,语气很轻道:“或许是因为,我曾经跟你一样吧。”
  冬歉愣住了。
  凤煜以前....跟他一样?
  说起来,凤煜曾经确实是飘渺门的外门弟子。
  进入飘渺门的人都是要经过背部考核的,实力不佳者只能成为外门弟子,用着最差的修炼资源,饱受无数冷眼,等待机会。
  但是他们往往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天之骄子踩在他们的头上,而他们只能被碾在剑下,沦为配称和笑柄。
  哪里有什么出头之日呢?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为了衬托别人而活。
  只有凤煜冲上来了。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动用了什么手段,但是他用自己的实力,确确实实地做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