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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群里,所有人都在讨论着白家为什么要隐藏冬歉的容貌。
  冬歉来到这个群里的时候,就被不少人询问他是怎么个想法。
  冬歉现在能有什么想法,他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
  在别人都在说白家收养冬歉可能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时,冬歉问:【有没有可能...是误会呢?】
  接下来,他就获得了群友们的热心科普。
  甚至八九岁的孩子都能对他说:
  【太天真了,小孩,你这样出门在外很容易被骗的。】
  【别这样,你这样单纯,说不定哪个姨姨喂你糖吃你就被骗走了。】
  ...
  事情居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连几岁的小孩子都已经知晓,并且迅速战队了吗?
  冬歉甚至想抓过任白延的衣领问问,他如此大张旗鼓的说要给自己办葬礼,到底想做什么。
  总不会真的是因为听了他那个近乎孩子气的“死后规划”了吧。
  陆湛走进来,看着冬歉注视着这些新闻,身体轻轻发抖。
  他眼睫轻颤,以为冬歉是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心中微痛。
  他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挡住了冬歉的眼睛。
  “别看了。”
  他温柔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冬歉缓缓转过眼眸看向他。
  陆湛的手指没入他的头发,熟悉的温度,让冬歉的神经都忍不住有些紧绷起来。
  他说:“听说任白延想要给我办葬礼。”
  冬歉轻轻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他想,陆湛应该会拒绝。
  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救回来。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去蹚这趟浑水,陆湛应该会觉得很麻烦。
  而且剧情已经发生了崩坏,自己此刻在过去的意义其实不大。
  冬歉垂下眼眸道:“没事,你就当我说笑。”
  陆湛温热的手心却抚在他的脸颊。
  那样温暖,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冬歉看见了陆湛手心处跟小怪物的触手一模一样的花纹。
  “你想去,那就去。”
  陆湛的手放在冬歉的身后,温吞地俯下身来,抵住他的额头,笃定道:“尽管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因为这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
  葬礼快要开始了。
  白年恐惧的蜷缩在那里。
  噩梦快要来了...快要来了...
  自从那天任白延来找过自己之后,他就没有再见到过白家的任何人。
  甚至在这之后,任白延将他带到了他的实验室。
  他躺在冬歉曾经躺在的位置上。
  倒是没有停止对他的治疗。
  任白延不会让他死。
  但他会让他丑陋的活着,让他生不如死。
  令人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任白延还什么都没有做。
  他什么都没有对白家说。
  他不知道白家什么时候会知道他是一个冒牌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对冬歉做的一切。
  白年感觉自己像是趴在断头台上,不知道高高悬在自己头上的重刃什么时候会掉落下来。
  他要顶着这副面容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现在变成了怎样的怪物。
  等待是最煎熬的。
  任白延从来不打算给他一个痛快。
  就好像是在报复冬歉知道换脸手术的真相后那段难熬的岁月。
  被关在实验室里,忍受着剥皮割肉的煎熬,等待着手术那天到来。
  他和那时的冬歉一样,只能烂死在这里,等着接下来生死未卜的命运。
  门渐渐被推开。
  外面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白年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畏光。
  就好像是一万根尖刺戳在了他的皮肤皮肤上,钻心挠肺的疼。
  曾几何时,白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光临每一个贵族举办的舞会。
  他喜欢站在任白延的身边,所有人都看着他,所有人都羡慕着他怎么这么好运,可以结识到任白延这样的人。
  他喜欢当那个最耀眼的存在,享受着别人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的模样,自己随随便便一个暧昧的态度,就可以牵动他们的心情。
  可是现在,他却恐惧的看着这个男人。
  看着这个男人,缓缓朝自己走来,用那只冰冷刺骨的手抬起他的下巴,阴鸷地眯了眯眼,饶有兴致道: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被人看?”
  任白延嘲讽地笑了:“每次舞会,你都要站在最中央,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不是么。”
  “今天,所有.寓.言.整.理.人都会看着你。”任白延唇角勾起一个可怖的弧度,“全帝国的人都会看着你。”
  他的指腹蹭过白年疤痕纵横的面庞,恶鬼一般,笑眯眯地,一字一句道:“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啊。”
  白年惊恐地看着他,汗毛倒立,周身止不住地战栗。
  ....
  冬歉的葬礼在全帝国直播。
  所有想要知道真相的人都会前来围观。
  那确实是一场盛大的葬礼。
  没有棺材,只有缤纷的鲜花。
  冬歉的照片确实以极具存在感的模样落在了灵堂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