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一点叫人格分裂，不科学就是夺舍，权看他们怎么想。
老警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地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宋檀不为所动，她以旁观者的口吻说到：“至少出于对那孩子的感激，我不想和林家有任何接触也很正常吧？”
直到听到这个问题，那老警察才缓缓地点了下头，“可以理解。”
宋檀勾了下嘴角，不在意道：“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你刚才说林家是遭了报应。”
老警察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个世界，真的有报应吗？”
他见过恶意欠薪却利用法律漏洞逍遥法外的混账，也见过害死他人还反咬一口的人渣，可这些人都活得好好的，报应在哪呢？
“有。”
宋檀面色微肃，“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无非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只不过天道和人间的联系越发淡薄，所以这报应来得太晚了。
林家之所以来得这么快，还是她从中推了一把。
老警察胸膛起伏，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神情似乎有些颓然，“谢谢宋小姐合作，你可以走了。”
刚离开警局，宋檀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今天正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衬得天空越发澄澈干净。
报应啊……
一道阴影在她视野下方站定，“看什么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垂眼看向站在台阶下方的姬善，他正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抬头望天，“天上有东西吗？”
宋檀想说自己在看天道，但这里是警局门口，她不好说这样的话，只含糊道：“没什么，走吧。”
察觉到她神情有些异样，姬善没有贸然开口，等到她上了车才问：“心情不好？”
“刚才和警察聊了几句。”
宋檀摇摇头，把方才的对话转述给他听，“你说，现在还有人相信报应这回事吗？”
明明天地正气尚存，报应却越来越迟。
“有。”
姬善看了眼车窗外的湛蓝天空，“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天界和人间的联系越来越浅，不仅是天界，地府也是这样。”
这其中有太多因素影响，最主要的莫过于时代的变化，即便多数神仙都是凭着自己的实力登上仙位，但信仰的消失会渐渐断开他们和人间的联系。
或许再等一千年，天界就会彻底与人间断开，彻底变为另外一个时空。
宋檀也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人们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报应上，报应更应该成为警醒自己的标准。
“算了，这也不是我们说了算。”
她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对了，林高旻他们的遗体已经送去火葬场了吗？”
在签字认领遗体后，她就把后面的事情转交给姬善处理。
姬善看了眼时间，“嗯，现在应该已经烧完了吧。”
“你打算埋在哪个地方，还是找个地方洒了？”
“洒了吧，反正我不会为他们花一分钱。”
和那位名叫刘鹏的律师见过面后，宋檀随便翻看了下财产清单，便直接签了自愿放弃林家全部遗产的法律文书。
她不想为林家人花一分钱，也不会碰林家的一分钱。
……
林家和宋檀之间的恩怨在网上扒得沸沸扬扬，各种说法都有。
而宋檀单方面断了自己的网，在给张姣姣恢复玄术课程后，也开始为对付山君做准备。
除了基础的符纸外，她还准备炼制几件法器。
“观主——”
听到张姣姣期期艾艾的声音，宋檀停下编织金钱剑的动作，转头看她，“怎么，又要请假出去约会？”
不然怎么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分明就是有所求。
张姣姣一听这话，脸上期待腼腆的笑容顿时变得焦急起来：“诶不是！我是想说，能不能先把山君留着？”
留着？
宋檀略微一想就知道她的意思，“留给你处理？”
处理掉封印超过两千年的山君，虽然不至于直接升仙，但也是大功德一件，张姣姣会有这个心思也不奇怪。
“嗯嗯！”
张姣姣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我现在是很弱，但是等我出师了，说不定就能解决啊！”
她看了眼正缠着姬善玩的贺天赐，“我要是打不过，还能拉上小师弟一起。”
先前她总是听到观主说积攒功德、飞升成仙，她倒没想过能修得金身成仙，但是多积攒点功德总是有用的。
最不济也能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拥有一段顺遂幸福的人生！
宋檀毫不客气道：“你要是打不过，就别想着出师了。”
处理一只山君还想着拉天赐一起呢，真要是这样，那算哪门子的出师。
不过既然张姣姣有这个心思，她也没必要阻止。
“行，既然你说了，那我就先把山君封印起来。等你什么时候能独自处理掉山君，你就正式出师了。”
作者有话说：
嗯…正在努力完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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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穷奇
既然要将山君留给张姣姣当作出师考验, 宋檀便直接加强了对山君的封印。
如果到时候张姣姣和贺天赐都无法处理掉山君，那她就只能哀叹师门不兴，亲自去处理了。
在加强过封印后, 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z市。
回到z市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贺天赐找了一间幼儿园，贺天赐不太喜欢幼儿园, 但穆甜甜对幼儿园非常好奇。
她生前体弱，总是躺在病房里，根本没去过幼儿园, 便央求着宋檀让贺天赐带上她。
“我很乖的, 绝对不会乱动！”
短爪短脚的玩偶抱住宋檀的手腕，带点奶味的稚嫩童音急切又真诚。
宋檀耐不住她哀求，再加上贺天赐也希望能和甜甜小姐姐一起去幼儿园, 她这才勉强同意穆甜甜跟去幼儿园。
当然，前提是穆甜甜不会露出马脚, 如果被幼儿园老师发现异样，她就不再允许穆甜甜的随行。
等贺天赐习惯了上幼儿园的生活，宋檀便准备把剩下三粒神骨找回来。
——这么多债务, 能偿清一项是一项。
幸运的是, 余下的三粒神骨全都在国内，其中两粒还待在一起。
宋檀自然先去找这两粒神骨,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这两粒神骨被埋在了某片坟地中。
两人别无他法，只能挖坟取出神骨, 再把坟墓给填回去。
这两粒神骨找得快，最后那粒神骨却出了点意外。
他们跨越空间的落点是一处三线城市的老旧民宅中, 宋檀刚落地便察觉到一股浓烈的恶意扑面而来。
“谁？”
略带些张狂的嗓音漫不经心地问着。
室内没有开灯, 隐约间能看到沙发里歪歪斜斜地躺着一个人, 他手中的电子产品正发出惨淡的冷光。
宋檀还没看清楚他的模样，就听到姬善语气诧异：“大哥？”
大哥？
那不就是穷奇？
穷奇居然在国内，而且还拿着姬善的最后一粒神骨？
宋檀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想法，没等她作出任何反应，穷奇便懒洋洋地应了声：“哦，原来是小五啊。”
“我说最近那玩意怎么总闹腾，原来是你的骨头，不过——”
它扫了眼姬善身边的宋檀，“你什么时候自甘堕落到和这群假神仙混到一起去了？”
宋檀立刻察觉到一股瘆人的恶意锁定了她——不一定是穷奇对她有恶意，而是穷奇本就是凶兽，它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然的恶意。
“大哥慎言。”
姬善语气暗含着几分警告，“既然你知道是我的骨头，就把骨头还给我。”
穷奇嗤笑着哼了声，“我为什么要还给你，都被我吃了，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被它吃了？！
宋檀当即就要撸袖子打兽，她都说好要还给姬善了，怎么能卡在这家伙身上！
姬善听到这话也是眉心一跳，面色阴沉：“你又不是小九（貔貅），赶紧吐出来还给我。”
“不吐。”
穷奇懒洋洋地丢开手机，“我倒想看看你们俩能拿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