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鸟是什么,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毛利见他没有情绪变化,才继续道:
椋鸟,是越.南最大的毒.窝,我为他们办事,你爸爸卧.底的时候,我已经是其中一个小头目。
如果是这样 ,你应该已经在在后来的清剿行动中被抓捕了。
毛利黯然, 椋鸟本人和几个大头目都在清剿中逃走了,我也跟着他们离开,但后来,我不想再跟着他们做那些事
我烫坏了我的脸,挖掉了每一个为椋鸟做事的人都要画的纹身。
贺正看着毛利如同癞□□表皮的脸和带疤的脖子,眸色渐沉。
继续说, 另外那个卧底的人是谁 ,真实姓名。
毛利艰难地吞咽一下嗓子, 其实 不是他背叛
贺正张开手掌掐住毛利的脖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在空洞的烂尾楼里回荡,就像一个个鼓点打在人心上。
我要你实话实说, 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我说、 我说,是洛奕山,他真实姓名叫洛奕山。
有人看见他晚上不睡觉在被子里打着灯 ,掀开他被子后让我们的人发现他在给你们的警察发信息,是洛奕山的手机暴露了你的爸爸。
椋鸟当时想要和你们国家的人联合贩.毒,椋鸟的势力很大,他用洛亦山的手机让一个M国黑客查出了你爸爸和洛奕山的个人信息。
椋鸟用洛奕山的妈妈逼他为集团办事,洛奕山答应了椋鸟。
你爸爸当时也被椋鸟威胁,但你爸爸不肯妥协,椋鸟便把暴露的事情推到了他身上并,用绞肉机绞了他
毛利的眼睛被红血丝充斥着,贺正没有从他喉咙上拿走的手掌在慢慢收紧。
毛利只担心他这一趟有来无回 ,全盘托出只求贺正放他一条生路。
你爸爸的那些东西是我负责寄给你们家的,所以我知道你家的地址, 你的电话,我是从昨天的门票票根上找到的
这个贺正知道,去动物园的门票是安旭在网上订的, 用的他自己的账号,但输手机号码的时候正赶上昨天安旭的电话扣话费,他没及时交,安旭便填了贺正的电话。
加上昨天在狼馆前,毛利听见贺正和安旭背对着他的谈话并没看到说话的人是哪个,他才把贺正当做了安旭。
清剿之前椋鸟和一个澳门毒.窝合作了 ,那个毒.窝的首领叫龙背鬼,龙背鬼有内地的家族势力,他帮洛奕山伪造了许多信息才使的洛奕山没有暴露 。
洛奕山伪装成功卧.底回到了国内。他的妈妈一直在椋鸟的人监控下,所以他一直受威胁为椋鸟办事。
后来、后来,我在新闻上见过他,他辞职后成为了一名商人 。
他换了一个名字,叫裴向荆。
贺正头一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手上的力度几乎要掐死毛利。
那人叫什么,你再说一遍?
裴、 裴向荆。
再说一遍。
咳、 裴向荆
我的老婆给我递了信我才知道她没死、 所以我不想再和那些人做事,他们答应放我走但我绝对不能把我知道的说出来 。
可是我老婆生病了,她肚子还有我的第二个孩子 ,我弄不到钱救她才来找你,你答应过我不会杀死我
他也是走投无路才赌上一把选择用真相交换自己需要的金钱。
毛利丑陋到极致的脸因为窒息而爆红, 他看贺正的表情带着震惊、暴怒。
贺正一把松开男人 ,暂停录像打开浏览器找到一个广为人知的慈善网站。
毛利口中卧.底.失.败、 背.叛祖国和同事为毒.枭卖命的人因为是目前该慈善网站的最高额捐赠者,而光荣地被网站管理把他的光辉形象挂在了网站首页直到现在。
然而此时此刻,如此光辉成功的慈善商人,同时还是贺正少年时曾敬仰的人物现在被一个从良的毒.贩揭下两张皮, 变成了一个人人憎恶的卖国贼。
贺正把上面裴向荆的照片拿给毛利看, 是他么?
毛利点头 , 是、 是他。
贺正收回手机, 看着裴向荆慈祥的笑容后那 慈善企业家 五个大字, 简直是太戏谑太可笑了。
毛利说完这些, 贺正总算明白过来,那常年站在裴奶奶病房门口的保镖、 裴向荆这些年来顺风顺水的事业、 以及裴向荆总时不时关心他的工作情况。
今天之前,他把那些归结为关心, 今天之后,他才明白那些带有目的的关心都是试探。
试探安旭贺正他们有没有查到裴向荆头上,试探安旭是否知道裴向荆的存在, 裴向荆简直把贺正当傻瓜一样利用。
怪不得山鹫可以出入市政府大楼偷盗文件、 怪不得汤企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如此猖.獗的制.毒.贩.毒。
原来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他们背后的势力有椋鸟的毒.枭集团、 有这什么龙背鬼在内地的势力
恐怕, 龙背鬼的势力早就深入了政.府。
想到这里, 贺正一顿,他想起那次随简昭吃饭打听到的龙老。
那群老领导说起和老市长敌对的派.系内, 龙老最没威慑力。
龙老 ,呵,恐怕他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原来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一切 ,都绕不开上一届内.斗的领.导.班.子,所有的人都是从这两个派系内延伸出来的。
毛利把所有知道的都交代了贺正,贺正不仅放了他,还向毛利承诺派人保护他和他的家人。
毛利要活着, 无论如何也要活到他把椋鸟、 龙背鬼一网打尽、 裴向荆站在法庭上等待审判的时刻。
从烂尾楼里走出来,贺正才发现天阴了,一般阴天的时候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坐上车,给他的 慈善家 养父打电话。
有点事找您,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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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终生植物人
裴向荆在放下贺正的电话后便看到了匆匆而来的高业, 当他看到人的表情时,他知道, 这一天还是来了。
高业悲痛的模样仿佛是自己的亲身父母去世, 他面对着平静的手里转动一串佛珠的裴向荆。
痛心道: 大哥 ,伯母她走了。
走在裴向荆这座豪华庄园, 贺正只觉得他脚下踩的不是寸土寸金,而是那些被裴向荆踩着活下去的生命。
心理性的认知让他腹内呕意汹涌。
从庄园铺向大宅的鹅卵石路长二十米,整个庄园死一般沉寂, 贺正冷眼瞧着从他对面往外走来的陌生男人。
身高和他平齐, 脚的尺码在40到44之间,肌肉是经过和他一样的魔鬼训练才能磨出来的发达程度, 凶神恶煞,面带杀气。
擦身而过的时候, 男人不善地瞥了贺正一眼, 贺正目光直视, 鼻尖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腥檀。
在明白裴向荆的真面目后, 贺正完全肯定,汤企是裴向荆的手下。
而刚才那个浑身充满戾气和杀机的人,就是那六个遇害者的杀人凶手,裴向荆想为制.毒厂善后。
现在只剩下一个疑问, 给特安组送信的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庄园的人引着贺正到佛堂,他要找的伪慈善家正朝佛像跪拜, 好不虔诚。
贺正异常冷静, 他要保持镇定,直到确定澳门那边椋鸟和龙背鬼的位置,直到这些人全部缉拿归案,才能撕破裴向荆的伪装,他要一直让裴向荆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等贺正表明来意,裴向荆转过身, 摘下已经被什么液体打湿模糊的眼镜。
你奶奶 ,去世了 。
贺正不语,心想所以呢?
你会为你家人的去世而难过, 别人的家人就可以随便杀害了? 你拿什么赔安旭一个爸爸?
节哀。 贺正冷冰冰道。
裴向荆此时此刻被两种矛盾的心情夹杂着,他失去了唯一被人的威胁的约束条件 ,如今的他是没有拖累和负担的,他觉得痛快、 舒畅、 轻松。
而仅存的人之本性让他无法为亲人的去世而高兴, 他依旧是悲痛的。
来找我有什么事?
只是来探望您是否健康,没想到赶上奶奶的死讯。
裴向荆已经没有心思再顾及贺正的心思,他要为生母守灵、 送葬,还有贺正,这些程序都需要贺正作为裴家人帮他 。
小正, 你裴叔我这辈子没有娶妻生子, 你奶奶的丧事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这几天来和我给你奶奶陪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