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武侠仙侠 > 众神的新娘[ABO] > 第83节
  两人步伐混乱的跳完这支舞,阮嘉扶着乌里叶坐到休息的沙发上,他难受的躺在上面,对阮嘉说道:“等会晚宴结束,我在后面的玫瑰园等你。”他打了个酒嗝,说道:“别忘了,别不来,不然我会一直等的。”
  说完,他就昏睡过去,阮嘉望着他的样子,醉成这样确定要约她单独见面吗?头疼。
  晚宴结束后,阮嘉还是去了玫瑰园。
  地上有许多条形灯,发出淡淡的冷光,是足够照亮道路的亮度,但整个玫瑰园因为人少还是显得有些昏暗。
  举行露天晚宴的花园里隐隐传来人声,还没有走的人继续留在那里聊天喝酒,一对比显得这里更加冷清,阮嘉埋着头,无聊到来回数格子推测这条道路有多长,又等了一会儿,一道黑影从远处走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白发青年穿着宴会上的丝绒外套,露出里面宫廷式的衬衣,穿过玫瑰园,黑眸沉沉的望着她。
  身上依旧带着酒气,但比刚跳完舞的那一会散了许多。
  “我有事跟你说。”白发青年低声说道。
  阮嘉看向他,“什么?”
  白发青年沉默了一下,像是在纠结又像是在准备,最终,他直直的看向阮嘉,“我喜欢你。”
  风吹过玫瑰园,阮嘉愣住,跟她对视的白发青年黑瞳如沉静的大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平静的海面下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阮嘉说道:“你不是已经说过一次了吗?”在上次圣女阮嘉出访联邦,乌里叶要追求她时就说过了。
  白发青年,“这不一样。”
  阮嘉一笑,“哪里不一样了。”
  白发青年没说话。
  阮嘉看着他,忽然开口道:“你是加百列吧。”
  这次轮到他怔住,不由自主的抿紧双唇,然后慢慢的,白色的短发从发梢向头顶逐渐恢复成了黑色,宴会结束后加百列没有叫醒昏睡的乌里叶,而是用精神力把头发短暂的变成了白色,从外表上看跟乌里叶一模一样,几乎挑不出破绽。
  加百列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信息素……”,阮嘉开口道:“你来的时候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但是……表白之后,又散发出来。”
  因为心跳加速,腺体散发信息素这是身体的本能,就像喜爱和打喷嚏一样都属于无法掩饰的行为,正是这种无法掩饰让阮嘉发现了他就是加百列。
  加百列比乌里叶早出生几秒钟,承担了哥哥的职责和家族的重担,从小就宠爱弟弟,他习惯了什么都让着他,乌里叶虽然表面顽劣,但实际上也很爱他的哥哥,一点也没长歪,这样的关系下,乌里叶的性格让他快于加百列表达了对她的喜欢。
  不愿意跟弟弟争夺的加百列告诉自己,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但喜欢是无法掩饰的。
  关于双子的记忆在阮嘉脑中逐渐变得完整。
  她是意外掉进了那座城堡里,当了三天的女仆,认识了乌里叶和加百列,他们是最像普通人的神,有各自的缺点和优点,有忠诚也有弑君的坚毅,弟弟跳脱活泼,哥哥沉默寡言,就像是日与月,不同却又契合,是联邦双子星,也是她神殿中的双子神使。
  阮嘉想到,一直以来她始终把他们当做朋友和战友。
  “你假扮乌里叶告白,是想替乌里叶继续追求还是代表你自己?”
  加百列脸色微红。
  “无论是谁,你都会拒绝对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阮嘉点头,加百列忽然又变得轻松起来,说道:“那我就是代表的乌里叶,反正他也被你拒绝过,不差这一次。”
  但是只要他不说出那几个字,就永远不会被拒绝。
  第78章
  今天是帝国休息日, 阮嘉窝在房间里看书。
  手中捧的这本书名叫《初歌》据说是一个很有名的作者写的短文集,讲述的作者与初恋相识相爱又分开的遗憾故事,就像是一首第一次听到的歌, 惊艳后是喜爱, 就算某天意外失去了这首歌,但依然记得最初听这首歌时的感情。
  不知不觉间,窗外下起了小雪, 帝国的冬季和夏季一样漫长, 雪大概会下好几天。
  屋子里倒是暖烘烘的让人想睡觉……
  叩叩,窗户像是被敲了敲。
  阮嘉趿拉着拖鞋,跑到窗前,拉开窗帘,却见到银月站在窗外。
  他是第二形态,铂金色的发丝上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身后则是一条蓬松柔软的尾巴,乖巧的垂在半空中, 因为见到阮嘉不由自主的甩了一下。
  在旁边停靠他的小型悬浮车,居民区域, 大楼和大楼之间的距离并不宽,他脚尖踩在一块老旧的广告牌上,双手放在裤袋里,红宝石耳坠在雪光间散发细碎的光,皇室画风跟普通人的居住环境即搭又不搭。
  “银月殿下?”阮嘉有些惊讶,在她记得银月礼仪是可以拿到满分的水平, 应该不会干出爬居民楼窗的事……除非,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银月伸出手, “要出来看雪吗?”
  所以, 这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看雪?
  悬浮车进入自动驾驶的模式,以最低时速静静的飞行在帝国上空,雪景透过窗户落在两人的眼中。
  “帝国雪季会持续多久呢?”
  银月说:“三个月。”
  比阮嘉预估的时间还要长,她不禁问道:“那整个帝国不都被雪掩盖住了吗?白茫茫的一片。”
  “不会的,有自动清洁机制保证道路的畅通。”银月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轻声说道:“只是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话,就会看不清楚……”
  清晨时雪还很小,慢悠悠的,更像一朵朵小花,到了中午就开始如棉絮簌簌的落下,很快就铺满了花园的长椅、街道的悬浮车还有教堂的尖顶,还真是白茫茫的一片,让阮嘉坐在悬浮车里有轻微的失焦。
  她收回视线,发现银月正望着窗外,眼神微空,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影响,他瞳仁深处有一团雪光。
  喉咙又开始痒了,阮嘉咳嗽了几声,白色的花瓣因为气流飞了出去,阮嘉连忙用手抓紧花瓣装进衣服口袋里,然后有些不安的看向银月,但是对方表情如常,好似没有看到那些花瓣还有她的动作。
  或许是感觉到她在看他,银月转过脸,视线虚虚的落在了她脸上。
  “怎么了?”
  阮嘉忍耐着症状,说道:“没事。”
  银月开口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荒星的冰原。”
  听到荒星两个字阮嘉有瞬间的失神,脑海中浮现了一片真正的冰寒之地,还有猩红色的电子眼,不远处站着的两个男人……
  银月,“当时有些东西无法确认,我没有第一时间救你。”阮嘉关于银月的记忆开始松动,她努力回想,说道:“是不是有一辆很大的星舰,还有侍卫长、军官。”银月点头。
  再后来,阮嘉跟随着银月来到了帝国,正式成为帝国居民,她也因此认识了阿丽娜王后、希尼亚、蜥蜴人和十三世,帝国是她故事的开始,也是她的第二故乡。
  “我想起了你依赖期的事情!”阮嘉双眸一亮。
  银月却脸红了。
  变成第三形态追求自己的omega并没有什么丢人的,只是阮嘉对他第三形态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他无力的反抗,让银月耻于面对。
  “啊!”阮嘉双手合十,笑着说道:“我一直有个愿望。”
  “什么?”,银月偏头看她。
  阮嘉黑眸弯成了小月牙,“就是……”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伸出魔爪摸向银月放在后面的大尾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比撸小猫更快乐的,那就是撸大猫,收获双倍快乐。
  小猫咪的尾巴软软的,而大猫的尾巴完全张开来真的跟伞盖一般,厚厚一团,长毛组成了银色的渐变色,揉进手里如同捏了一把棉花糖。
  软乎乎热烘烘,让人想不起猫毛下还藏着一根尾骨,只有等尾巴从你手心划过时,才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好、好了。”银月的脸颊更红了。
  因为他是第二形态,保留着人形身体外,兼有动物的特征,当阮嘉抚摸他的尾巴时,他忍不住抓紧手指,就像阮嘉是在揉捏他的手指、小臂上的肌肤一般。
  是他先受不了……
  “真是可惜……”阮嘉念念不舍的收回手,“之前在星舰上,银月答应了可以让我摸,结果突然发生了其他事情,然后就等到了现在。”
  从银月的时间线起码过了六年的时间,当时想做的事情被打断后,居然隔了这么久,后面他们也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不禁想到,当时也是看阮嘉喜欢,才会故意说出他有猫的形态……
  抿了抿唇,银月问道:“你要不要摸一下耳朵。”
  薄薄的猫耳分布着大量的毛细血管,是非常敏感的地方。
  说完,他的耳朵就忍不住动了动。
  阮嘉又伸出罪恶的双手,朝着那双雪绒绒的猫耳前进,还没碰到,猫耳就透出淡淡的粉色……
  轻盈灵动又柔软,阮嘉光碰到还不够,指腹甚至摩挲了下耳肉,指尖勾了勾上面的绒毛。
  “嗯……!”银月闷哼一声,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
  深邃的双眸望着她。
  里面的雪光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阮嘉,“银月……”
  他声音微哑,“不要把我当成一只猫,我是男人。”
  滚烫的视线落在她嘴唇上,他俯首吻下来,阮嘉脑海中闪过很多的画面,清楚的记起她曾经在星舰上的事,还有那天夜里心动的感受。银月会是她真心喜欢的那个人吗?就在她想闭起眼睛时,银月却亲在了她的脸颊上,再旁边一点才是嘴唇的位置。
  阮嘉抬眸,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阮嘉发现了他眼睛的变化。
  银月眼中的雪色扩大了,白色在他的双瞳里漫延,就像是雪下进了他的眼睛里,冰冷而坚固如同两颗宝石。
  他得了宝石失明症,已经很难看清楚,之所以急着要带她看雪是为了抓紧最后一点光明。
  “你已经看不见了,对吗?”从上车的时候就开始了,所以银月才自动驾驶,才没发现她的花吐症,阮嘉盯着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亮光了,只剩下宝石的空洞。
  银月沉默了下,“没事的,我送你回去吧。”
  大雪没有停歇的落下,阮嘉再看向帝国雪景时,忽然明白,下雪后白茫茫的世界就是银月得了失明症后每天看到的世界,苍白一片。
  患上宝石失明症,双眼会逐渐宝石化,颜色是喜爱之人的颜色,若七日内得不到喜爱之人的爱意之吻,眼睛就会彻底变成两颗昂贵的宝石。
  送她到家银月便驱车离开。
  站在镜子前,阮嘉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如果她是喜欢银月的,那么,她的吻就可以治疗他的宝石失明症,可是如果不是呢?被吻后,银月就会输掉游戏。
  总得试一试吧,阮嘉咬牙,独自一人前往皇宫。
  阿丽娜王后见到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流着泪把她带到了银月的寝宫。
  失明者是不需要灯光的,暗沉沉的大房间里,厚重的窗帘只拉开了一角,透点天光进来,医生刚走,银月正躺在床上,靠着枕头坐起,双目无神的望向阮嘉所在的位置。
  “阮嘉。”
  “你知道是我?”